2018年国庆当天8点,当举国上下都在庆祝共和国69周年华诞的时候,宜昌市妇幼保健院手术室外,一位身形瘦削的男子表情凝重地坐在长凳上,此时,他的心情忐忑无比,这是一场关乎一家人幸福的赌局,如果不像李主任说的那样,而是县医院的检查结果……
可是,生命没有“如果”,既然作了选择,只能祈祷上天能给一个最好的结果。幸好,身旁还有李主任。
8点40,伴随着手术室门的缓缓打开,一名护士抱着婴儿走了出来,“22床家属,宝宝出生了,7斤4两”连性别都来不急多问,男子走上前去接过护士怀中一个胖嘟嘟的小婴儿转身交给了身边等候多时,不,应该是等候多日的超声科李传芬主任。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全方位、全系统的检查,李主任转过身郑重地告诉婴儿家属“您宝宝的心脏没有问题,和我之前的判断一致。”“真的?真的没问题吗?您保证?”“放心吧!我保证!”李主任自信而从容的回答让家属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一扫脸上笼罩多天的阴霾,相拥喜极而泣。“真的太感谢您啦!我们为这个孩子担心的太久太久啦……”
2018年9月26号的下午2点20分,超声科导医台门口,一位满脸怒气的男子挤过排号的人群,大声嚷嚷:“我要找你们主任!把她给我喊出来……”见到李主任后,大声质问:“你们是怎么搞的?一直在你们这儿检查,这么大的胎儿室间隔缺损居然没有看出来?害得我们全家人担惊受怕,现在孩子都快出生了,你说该怎么办?”李主任见状,一边安抚孕妇小丽(化名)及家属的情绪,一边了解具体情况。
原来,早在几个月前,这位男子的爱人怀孕23周,在宜昌妇幼做了中孕期系统筛查,结果显示正常。后回老家待产,半月前在老家的一家综合性医院的超声科做了一次系统彩超,却得到了一个令全家都为之震惊的消息:彩超提示胎儿室间隔缺损2.2cm,后在该院复查,结果依然如此。该院医生同时告知他,像这么严重的心脏病宝宝该院没有能力接生,需赶紧转到市里面的大医院。一家人惊魂未定连夜赶到宜昌市某三甲医院,因彩超未能排上号,又觉得之前在宜昌妇幼做的产检为什么没检查出来这么大的问题,就急冲冲赶到宜昌妇幼超声科准备要个说法。
真有这么大的室间隔缺损吗?会不会是当地医院搞错了?如果真是有这么大的室间隔缺损,我们不可能漏诊啊?李主任对自己科室超声诊断能力是非常信任的,但当其他医院两份相同的显示胎儿心脏有问题的报告摆在她面前时,她也不免有些怀疑,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在与小丽及其家属进行了短暂而有效的沟通后,李主任亲自为小丽进行产前超声心脏检查,虽然胎儿已经足月,受体位及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导致检查受限,但经过李主任耐心细致的多方位扫查,始终没有发现胎儿存在室间隔缺损的情况。李主任辗转与当地彩超医生取得联系,原来是该院超声医生笔误将2.2mm写成了2.2cm,“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仅仅是一个单位的错写,给一位孕妇带来的是整日的以泪洗面,给一个家庭带来的是多少天以来的惶惶不可终日……
当小丽及家人“舍近求远”住进宜昌妇幼产科病房时,李主任也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直到宝宝出生的这一刻。因为在李主任的心中,她的判断是否准确,还差最后一步,那就是从孕妇腹中娩出后对婴儿的这一次确认超声。当探头在这个小生命的胸前轻轻地来回扫查时,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她确信自己和同事们的判断没有错,她确信眼前这个新生命拥有一颗健康而顽强的心脏。
一个人一生中可能会干出不止一件“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傻事,但医学是严谨的,掺不得半点“任性”,“CM”就“CM”,“MM”就是“MM”,仅仅是一个单位的错写,有可能就是一条生命的消逝。在超声领域耕耘的这些年里,李主任及其团队不停精进自己的诊查技术,当他们碰到存疑的案例时,并不是打印完诊断报告就算结束,而是细心的留下病患的联系方式或者辗转通过别的方式来求证超声团队所作了的诊断结果是否与事实吻合。一件件、一桩桩案例经年累月的积累,练就了他们这一双双“火眼金睛”。
2016年引起巨大社会反响的“人鱼宝宝”事件,就是由李主任所带领的超声团队最先发现,并通过多次去往孕妇所在县城反复做工作,最终用敬业精神打动了该名孕妇,得到了这个案例的一手资料,才将这一例罕见的“美人鱼序列综合征”的病例资料得以完整保存在超声科的专业档案里。
自2014年宜昌市妇幼保健院参加国家十二五课题的研究以来,接受了规范、系统的孕早、中期胎儿筛查培训。4年多来,诊断出生缺陷近800例,使产前诊断能力得到大幅提升,为提高全市出生人口素质,减少缺陷儿出生作出了重要贡献。
被誉为“中国外科之父”的医学泰斗――裘法祖院士曾说过“德不近佛者不可以为医,才不近仙者不可以为医。”医生一定要用心、用情为病人解除病痛送去安慰,更应该把对医学技能的不断提升作为一生的追求。多少个寒来暑往,李主任和她的超声团队始终默默的坚守在超声医生的一线岗位上,用严谨、勤奋、求实、奉献的精神温润着每一位前来就诊的患者!
作者:苏姣 孔德莹